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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《孔雀东南飞》的叙事特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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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《孔雀东南飞》的叙事特点考场素材,
  一、从宏观上挖掘其独到的(de)叙事结构?

  1、备受推崇的(de)“鸡头凤尾”?

  从宏观上看,“鸡头”和(hé)“凤尾”是《孔雀东南飞》叙事特色的(de)又一体现;研究者多以比兴手法赞其开头,用象征手法誉其结尾。?

  《孔霍东南飞》的(de)开头用了“比兴”手法,其结尾则是象征性的(de)结尾。经过反复吟咏和(hé)咀嚼,就更能体会到“鸡头凤尾”的(de)艺术魅力。在这里,无论是南飞孔雀的(de)徘徊之感,还是松柏梧桐的(de)交枝接叶、成对鸳鸯相向和(hé)鸣的(de)难舍难分之情,都不(bù)再是那种简单的(de),仅仅用作起兴、比喻或象征的(de)独立存在的(de)客体了,而与所表现的(de)内容合而为一,甚至连作者的(de)感情也是那样和(hé)谐地(de)融了进去。这样,作者的(de)情感,男女主角的(de)情感和(hé)外物(孔雀、松柏、梧桐、鸳鸯等)的(de)情感相互交融,到了三位一体的(de)程度。这些外物本身的(de)艺术形象是完整的(de),但更重要的(de)在于它(tā)作为所赖以寄托内容的(de)艺术形象,与内容的(de)关系是那样密切、和(hé)谐,那样恰到好处地(de)表达了思想内容与感情。这就好比《屈原》雷电颂一场的(de)情况了,实际上达到了一种“物我(wǒ)同化”的(de)艺术效果。这种“物我(wǒ)同化”,对作品的(de)主题起了一种不(bù)容置疑的(de)深化作用。它(tā)使广大读者像作者、作品的(de)主角以及作品中的(de)孔雀、鸳鸯、松柏、梧桐一样,深深地(de)憎恶封建礼教和(hé)封建家长制度,笃厚地(de)同情与赞颂对封建社会的(de)叛逆与斗争的(de)精神,热烈地(de)去追求那理想的(de)生活。可见,《孔雀东南飞》的(de)比兴开头与象征性结尾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(de)地(de)步,已经到了“意在笔先,神于言外”的(de)“物我(wǒ)同化”阶段。因此说“物我(wǒ)同化式托物起兴的(de)‘鸡头’和(hé)物我(wǒ)同化式富有象征意义的(de)‘凤尾’乃是《孔雀东南飞》叙事结构上的(de)显著特色”。?

  2、别具一格的(de)详略处理?

  《孔雀东南飞》在叙事结构上的(de)另一重要特色就是别具一格的(de)详略处理。该诗虽仅有一千七百多字,却具体而形象地(de)铺叙了新妇兰芝被遣、被逼再嫁以及她同丈夫仲卿殉情化鸟的(de)全过程,并在这一过程中塑造了兰芝、仲卿、焦母、刘兄等几个活灵活现的(de)形象。?

  兰芝是作者所同情和(hé)歌颂的(de)女主人公,作者便挥动彩笔尽力渲染,从正面到侧面,从语言到行动,从外貌到内心世界都浓墨重彩,甚至还要通过写环境、景物以及巧妙地(de)插入抒情议论来渲染,真可谓是“用墨如泼”。如新妇起严妆一段:本来在当时的(de)社会里,被遣回娘家对新妇来说是极为不(bù)光彩而又令人伤心的(de)事,但作者写兰芝却像迎喜事似地(de)梳妆打扮自己。这固然是借此对兰芝的(de)美丽作必要的(de)补叙,但更主要地(de)是在突出兰芝那种坚忍刚毅、从容不(bù)迫的(de)性格。又如写太守家办喜事的(de)场面:作者不(bù)厌其繁地(de)写豪华的(de)排场,这一方面是从侧面反衬兰芝的(de)美丽、贤淑,以证被遣的(de)无理;更重要的(de)则是为了突出兰芝不(bù)为荣华富贵所动心的(de)高尚情操。?

  而在另一些地(de)方作者却又表现得(de)“惜墨如金”。如焦母与刘兄这样的(de)封建礼教及封建家长制度的(de)代表人物,作者都是以寥寥数语勾划的(de),而且差不(bù)多全凭对话来表现形象。纵使如此,这两个艺术形象也刻画得(de)非常逼真、活套,使他(tā)(她)们可憎恶的(de)面孔跃然纸上。如焦母“捶床大怒”这一个举动,焦母“吾意久怀忿,汝岂得(de)自由”和(hé)“吾已失恩义,会不(bù)相从许”这两句话,就惟妙惟肖地(de)勾画出了一个蛮不(bù)讲理、独断专横的(de)封建家长的(de)形象。透过焦母形象,人们不(bù)难想象兰芝和(hé)仲卿所过的(de)是怎样一种屈辱生活。因此,他(tā)们不(bù)与封建势力妥协,最终以死抗争的(de)行动,更能引起世人的(de)广泛同情,促成人们对封建礼教的(de)怀疑和(hé)对封建制度的(de)不(bù)满。?

  本诗在叙事上所做的(de)详略处理还表现在作者把自己的(de)抒情议论穿插到铺叙中去的(de)特点上。作者做了几次这样的(de)穿插:当兰芝与仲卿第一次分手时,作者写道:“举手长劳劳,二情同依依。”当兰芝同仲卿最后诀别时,作者插道:“生人作死别,恨恨那可论?念与世间辞,千万不(bù)复全!”诗的(de)结尾处,作者又道:“多谢后世人,戒之慎勿忘。”这几番插话,文字不(bù)多,却对铺叙起着锦上添花的(de)作用。试想,如果不(bù)用作者的(de)插话,而以继续铺叙来代替,恐怕长篇累牍也无法达到这种艺术效果。?

  可见,一篇文章的(de)详略是对立统一、互相渗透、互相补充、相辅相成的(de);只有详略处理得(de)当,才能以最精炼的(de)语言勾勒出最动人的(de)人物形象和(hé)故事情节。?

  二、从微观上把握其富有艺术的(de)叙事风格?

  《孔雀东南飞》除了在宏观结构上匠心独运外,更是在微观的(de)细节把握上精雕细琢。本文将截取“新妇起严妆”这仅12句、60字的(de)一个场面,来分析其极富艺术性的(de)叙事风格。?

  1、动静结合,多角度展现女主人公的(de)外貌美?

  这一节中,主要运用了肖像描写的(de)写作手法,用极细腻的(de)笔触动静结合、多角度地(de)展现了刘兰芝的(de)外貌美。诗中从“著我(wǒ)绣夹裙”一句开始描述刘兰芝“严妆”的(de)情形。著裙是着装的(de)首要步骤,作者画龙点睛般地(de)写了著裙之后,只用“事事四五通”一句作概括,省略了束素带、穿丝履、著饰物等其它(tā)诸多细节,用语简约却极具张力,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(de)想象空间。接下来四句转入从静态的(de)角度描写刘兰芝的(de)服饰美:足下蹑丝履,头上玳瑁光。腰如流纨素,耳著明月铛。鞋子和(hé)束带用材高档,质地(de)精美,这两个意象写出了刘兰芝的(de)着装美,“流”字富于动感,使人联想到刘兰芝腰身的(de)柔软袅娜;而发饰耳饰珍贵华美,这两个意象写出了刘兰芝的(de)饰物美。“生小出野里”,丈夫只是个“府小吏”的(de)刘兰芝,穿戴本不(bù)会如此珠光宝气,诗中却运用了汉乐府民歌常用的(de)夸张和(hé)铺排手法,借写刘兰芝的(de)服饰美来渲染她的(de)外貌美。?

  2、在冷静的(de)描述中,显现女主人公的(de)性格美?

  肖像描写的(de)最终目的(de)是为了“以形写神”,刻画人物的(de)心理和(hé)性格,使人物“形神兼备”。作者以旁观者的(de)视角描绘刘兰芝的(de)外貌美时,笔调冷静舒缓,表情隐蔽,几乎没有直接赞颂,也没有描写最能“传神写貌”的(de)眼睛和(hé)眉毛,而是在冷静的(de)描述中,微露和(hé)暗示刘兰芝复杂的(de)内心世界,显现女主人公的(de)性格美。“鸡鸣外欲曙”点明时间之早,也许那夜兰芝彻夜未眠,婆婆的(de)无端刁难,与仲卿分离的(de)不(bù)可避免,以及可以预见到的(de)回娘家后兄长对自己的(de)逼迫,都使她倍受煎熬。被迎回娘家对刘兰芝来说无疑是人生的(de)一大劫难。一般软弱的(de)妇女会向焦母屈膝哀告,以图苟且安身,但她没有屈服,她要抗争。她不(bù)但要早早起来“严妆”,而且还要“事事四五通”,“严妆”是她表明自己无罪过,维护做人尊严,无声地(de)谴责焦母的(de)一种有力而含蓄的(de)方式。“事事四五通”地(de)有条不(bù)紊、不(bù)厌其烦地(de)打扮自己,也折射出了她的(de)心理:沉着、冷静。可以说,此时死亡的(de)阴影已一步步地(de)逼近了她,但她没有眼泪,没有嚎叫,没有哀求,而是把痛楚深深地(de)埋在心底,不(bù)肯临别时在焦母面前流露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(de)悲伤。当初她嫁入焦家时,是“严妆”而来的(de),今天她被遣回娘家,也要平静地(de)把自己装扮得(de)整齐漂亮。中国古代妇女“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”,命运不(bù)能自主,封建礼教和(hé)世俗观念赋予了焦母这些家长们以特殊的(de)权利,肆意地(de)折磨、摧残她们,甚至把美满的(de)爱情和(hé)婚姻活活拆散。刘兰芝的(de)“起严妆”使其自搏、刚强、勇于抗争的(de)性格得(de)到了一次集中的(de)体现,面对这样一位内外兼美的(de)女性,读者不(bù)能不(bù)肃然起敬。

  3、截取“有包孕性的(de)片刻”,隐现女主人公的(de)人情美?

  诗中这一节构思精巧奇特,艺术效果强烈。作者截取了“严妆”这一生活中“富有包孕性的(de)片刻”(钱钟书语),把刘兰芝的(de)外貌美和(hé)性格美推到了极致,同时在特定的(de)情境中隐现刘兰芝的(de)人情美。“严妆”本是心情愉快或外出走亲访友时才有的(de)举动,兰芝被婆婆遣归,心中苦涩、愤懑,本无心绪梳妆,但她对仲卿一往情深,两人“共事二三年,始尔未为久”,现在不(bù)得(de)不(bù)分离,而且可能“渠会永无缘”,不(bù)是永别却痛似永别的(de)分离怎能不(bù)使人柔肠寸断?在离开焦家的(de)最后一刻,她要把自己最完美的(de)形象留下来,让仲卿、小姑能时时想念起她。当兰芝强压内心的(de)摧伤,貌似平静地(de)对镜梳妆时,多少对仲卿的(de)无言的(de)深情蕴含其中。“此诗乃言情之文,非写义夫节妇也”(《汉诗说》),看来前人也注意到《孔雀东南飞》表现的(de)主要是焦刘的(de)爱情。随着情节的(de)进一步发展,兰芝上堂拜辞焦母,谦恭的(de)态度,以德报怨式的(de)“念母劳家里”的(de)关怀,都显示出刘兰芝是一个心地(de)善良、有涵养,知人情的(de)女性,而与小姑作别时,“泪落连珠子”,“严妆”时强忍住的(de)悲伤像决提的(de)长江大河之水,倾泻而下。一个真性情的(de)刘兰芝跃然纸上,读者不(bù)禁为之一掬同情热泪。?

  三、结束语?

  《孔雀东南飞》自问世以来,就以其深刻巨大的(de)社会意义、思想意义和(hé)高超的(de)叙事技巧和(hé)艺术魅力,赢得(de)了人们的(de)喜爱;诗中刻画的(de)刘兰芝形象更是成为女性美的(de)象征。本文通过叙事结构和(hé)细节刻画这两个角度,再一次从宏观与微观上深切体会到了《孔雀东南飞》的(de)叙事特色和(hé)艺术魅力;由此可见,《孔雀东南飞》得(de)以与《木兰诗》并称为“乐府双绝”实乃名副其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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